第(2/3)页 是他下手重了,把父亲打疼了,所以父亲才哭的吗? 是了,肯定是这样,毕竟他每次练剑受伤,也是疼得忍不住落泪。 他时常躲在角落里哭,有时是因为习武太苦,有时是因为文章太晦涩难懂,有时则是因为练字练到手握不住筷子。 “父亲,父亲,你怎么哭了?” “你别哭,我错了,别哭……” 男儿有泪不轻弹。 虞砚脑子里突然浮现这句话。 他不知道自己触到了父亲什么伤心事,叫一个总是笑呵呵的硬汉蹲在地上,泣不成声。 父亲压抑了许久的情绪,在一个输给儿子的早晨里,骤然爆发。 后来父亲的身子愈发不好,他的手受了伤,再也拿不起剑,他开始酗酒,再也不能陪虞砚练剑。 这样糟糕的日子很短暂,好像只过了一两月,又好像只过了短短几天。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虞砚知道了原因,知道父亲最在乎的东西被人夺走了。 那一日他的天塌了,他的父亲……他的父亲…… 父亲…… “唔……” 虞砚知道自己在做梦,他不想再梦下去了。他强迫自己醒来,可是意识与身体都不由他支配。 于是他再一次地回味了一遍那天发生的事。 九岁那年的最后一天,七月初六。 他看到一个有些脸熟的男人从他家走了出来。 那个男人走到虞砚面前,半弯了腰,摸摸虞砚的头,笑得温和好看。 男人说了什么,虞砚记不清了,他只记得那时那刻,耳边传来的婢女惨叫的声音。 虞砚恍恍惚惚地看了一眼扎在那个男人心口的剑。 剑握在他自己的手里,白刀子进的,红刀子拔出。 虞砚的脸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。 那男人被人扶好,有带刀剑的侍卫要杀了虞砚,却被男人制止。 男人走了,耳边尽是哭泣声。 有人说,老爷吐血了。 有人说,夫人吓得昏过去了。 有人说,快把小少爷带走,别吓着他。 虞砚挣开钳制,跌跌撞撞跑到父亲的房中,看到父亲胸口一大片暗红,还有他口中源源不断往外涌的鲜血。 父亲最终是在半夜咽气的,他甚至都没撑到丑时。 他陪着虞砚走过了九岁,亡故在了十岁的第一个时辰。 “阿砚,记住,抓不住的东西不要强求,那是你们没缘分,失去的也不要强留,那本就不属于你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