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吊死鬼站在我身后,一句话不说。她的黑发不再编织,也不再纠正我说话的语法错误。她只是看着我,眼神像在等我做决定。 我掏出最后一颗薄荷糖,放进嘴里。用力嚼了几下,让疼痛保持清醒。 然后我抬起脚,迈过最后一段积水。 前方三米,管道尽头是一扇金属门。门缝透出紫光,边缘刻着逆转阴文,和协会徽记重叠在一起。门中央有个观察窗,蒙着雾气。 我看不清里面。 但我听到了。 轻微的、有节奏的搏动声。 咚、咚、咚。 像钟表,也像倒计时。 我伸手去推门。 吊死鬼突然抓住我手腕。 她的力气很大,比平时大得多。指甲陷进我皮肤,留下四道血痕。 “你要是打开这扇门,”她说,“就再也听不到他的心跳了。” 我没有挣脱。 也没有放手。 “所以我才要听。”我说,“趁他还活着的时候。” 她松开了手。 我推开门。 里面的景象没有冲击我。真正击中我的是气味——福尔马林混合铁锈的味道,和我爸值班室一模一样。 房间不大,四周都是屏幕。中央立着一台黑色立方体装置,高约两米,表面布满接口。几十根导管从它延伸出来,扎进地面,连向城市的地下管网。 而装置正中心,悬浮着一颗心脏。 它跳得很慢。 每一次收缩,都会释放一道紫光,顺着导管传出去。 我认得那颗心脏。 左心室上方有一道旧伤疤,是我五岁那年他做手术留下的。医生说他活不过四十,但他活到了四十七。 现在他多活的每一分,都被抽出来当能源使。 我站在门口,没再往前。 因为我知道,只要我跨进去,警报就会响。整个系统会启动自毁程序,或者加速抽取。我不想让他死在我踏进来的那一刻。 所以我就站在外面。 看着那颗心脏跳动。 听着那个声音。 像小时候他背我回家时的脚步声。 咚、咚、咚。 吊死鬼站在我身后,低声说:“他在保护你。” 我知道。 他是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炸弹核心,让我无法拆除。只要我还顾着他,就不敢动手。协会正是利用这一点,把他做成活体保险栓。 可他们忘了。 我不是正规御兽师。 我不讲规则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