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沁芳雅集-《权宠俏驸马:天下第一神探》


    第(3/3)页

    木靖连忙挽留:“叶捕头何必着急,用完茶再走不迟。”

    叶乘风婉拒道:“多谢木大人美意,实在是有案卷需及时处理,改日再叙。”说罢,便由管家引着出去了。

    叶乘风离去后,宴席也正式散了。李氏淡淡说了句“大家各自歇息吧”,便由丫鬟搀扶着先行离开。木诚如蒙大赦,几乎是飞一般地逃离了花厅,想必是迫不及待地去寻他的“玉兰姐姐”了。木芷伊和宋鹤年低声交谈了几句,面色不豫地一同离开,似乎回了自己房间。

    张绥之与木靖交换了一个眼神,木靖低声道:“绥之,去我房里坐坐?”

    张绥之点头:“好,正要向木大哥请教些事情。”他又看向姐姐张雨疏。张雨疏正被李氏临走前客套地邀约“张小姐若无困意,不妨随我去偏厅用些茶点,说说话”,木希宁也在一旁作陪。张雨疏不便推辞,便温婉应下,同时对张绥之道:“绥之,你去吧,我与夫人、希宁妹妹说会儿话。”花翎和阿依朵则对大人间的谈话没兴趣,见木南湘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们,便笑嘻嘻地拉上这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到一边玩耍去了。

    张雨疏招手让张绥之近前,从随身锦囊中取出一个精巧的瓷盒,温声道:“绥之,我前日答应为阿诗玛姐姐画幅小像,需用些特别的石青。明日你若得空,替我去买些回来可好?”说着,将瓷盒并一小块碎银递过。

    张绥之随木靖来到其暂住的客房。房间布置雅致,燃着淡淡的檀香。两人坐下,聊了聊近日丽江的治安,以及京城的一些趣闻,但都刻意避开了木府内部那令人尴尬的家事。约莫半炷香后,张绥之见时辰不早,便起身告辞:“木大哥早些休息,小弟也回房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,明日再叙。”木靖将张绥之送到门口。

    张绥之独自走在回廊上。夜色已深,庄园内大部分灯火都已熄灭,只有廊下悬挂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晕。他路过厨房时,见里面还有几个小丫鬟在收拾,便笑着朝里面点了点头,算是打招呼。那几个小丫鬟乍见这位俊秀非凡的进士老爷,先是吓了一跳,随即个个脸红心跳,挤在一起窃窃私语:“是张进士!”“天哪,近看更俊了!”“要是能伺候这样的主子该多好……”声音虽小,却还是隐约飘进了张绥之的耳朵,让他不禁莞尔,内心想着好梦,但还是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,继续前行。

    正当他经过木诚房间的窗外时,一阵压抑却又清晰的声响让他顿住了脚步。只听房间里传来木诚气喘吁吁、带着亢奋的声音。

    张绥之听得面红耳赤,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。这木诚果然是个被宠坏了的纨绔,年仅十六便如此荒唐,与丫鬟行此苟且之事,还口出狂言。那丫鬟玉兰显然也是有意攀附,半推半就,只怕巴不得真怀上孩子,好母凭子贵。想到木诚无父无母,唯一的依靠木玄霜又是那般毫无原则的溺爱,不禁为这少年的未来感到一丝忧虑。反观自己,虽已十七,功名在身,却连女孩的手都没正经牵过,母胎单身,更别提……想到这里,少年心中竟莫名生出一丝惆怅和自嘲。

    他正摇头叹息,准备悄然离开,忽然,一个清冷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他身后响起:

    “张公子,夜深人静,在此徘徊,所为何事?”

    张绥之吓了一跳,猛地回头,只见木玄霜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,一身青袍在夜色中更显冷峻,脸上看不出喜怒,只是那双眸子在昏暗光线下锐利如鹰。

    张绥之连忙躬身行礼,掩饰住内心的慌乱:“木姐姐安好,小弟……小弟只是吃多了些,散步消食,正要回房。”

    木玄霜目光似有深意地扫了一眼木诚紧闭的房门,又落回张绥之身上,淡淡道:“既如此,早些歇息吧,莫要惊扰了他人。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。

    “是,是,小弟这就回去。”张绥之如蒙大赦,连忙告退,几乎是逃也似地快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。

    回到客房,张绥之长长舒了口气,只觉今晚经历之事,比查案还要耗费心神。他脱去外袍,正准备吹灯歇下,忽然——

    “啊——!”

    一声凄厉、短促,充满了极度惊恐的惨叫,猛地划破了庄园死寂的夜空!那声音来源极近,似乎……正是从宅院深处,木青老爷子所住的主屋方向传来!

    张绥之心脏骤停,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!他来不及细想,抓起刚脱下的外袍胡乱披上,拉开门就冲了出去!

    几乎同时,隔壁房间的木靖,以及从不同方向,张雨疏、李氏、木希宁、花翎、阿依朵等人也都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,脸上皆无血色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“刚……刚才是什么声音?”

    “好像是……老太爷房间的方向!”

    众人惊恐地议论着,不约而同地朝着主屋跑去。木诚也衣衫不整、提着裤子从房间里慌慌张张地跑出来,脸上还带着纵欲后的潮红和突如其来的惊吓。

    “姑妈!怎么了?”木诚看到木玄霜也已赶到,像找到主心骨一样靠过去。

    木玄霜脸色凝重,一把将他拉到身后,低喝道:“跟紧我!”她的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。

    众人聚集到木青的房门外。只见房门紧闭,里面死一般寂静,再无声息。刚才那声惨叫,仿佛只是众人的幻觉,但空气中弥漫的恐惧却是真实的。

    “父亲!父亲!”木靖上前用力拍打房门,高声呼喊,“您怎么了?开开门!”

    里面毫无回应。

    “撞开它!”木玄霜当机立断。

    木靖和闻讯赶来的两名健壮家丁合力,用肩膀猛地撞向房门!“砰!砰!”几声闷响后,门闩似乎断裂,房门被撞开!

    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!房间内的景象,让所有看到的人魂飞魄散!

    只见房间里一片狼藉,书籍、卷宗散落一地,桌椅歪倒。木青老爷子直接挺地倒在血泊之中,双目圆睁,脸上凝固着极度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。他的脖颈处,一道极深极长的伤口狰狞可怖,几乎割断了整个喉咙,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昂贵地毯,仍在缓缓蔓延。

    割喉!一击毙命!

    “父亲!”

    “老太爷!”

    顿时,惊叫声、哭喊声响成一片!李氏当场晕厥过去,被丫鬟扶住。木芷伊吓得瘫软在地,宋鹤年面无人色。木诚更是吓得呆若木鸡,连哭都哭不出来。张雨疏紧紧抓住张绥之的胳膊,花翎和阿依朵也吓得小脸煞白,躲到张绥之身后。

    就在这极度混乱之际,庄园大门处传来了敲门声和叶乘风熟悉的声音:“开门!是我,叶乘风!我的腰牌好像落在这里了!”

    管家早已吓得六神无主,闻声跌跌撞撞跑去开门,带着哭腔喊道:“叶……叶捕头!不好了!出……出大事了!老太爷……老太爷他……”

    叶乘风一脸茫然地被管家拉着上了楼,当他看到房间内的惨状时,瞬间瞪大了眼睛,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: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!我离开还不到一个时辰!”

    张绥之强忍着心中的惊骇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他扫视了一眼混乱的现场和惊慌失措的众人,扬声喝道:“大家先冷静!全都退到门外去!不要触碰任何东西,保护好现场!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,暂时压下了现场的骚动。木靖也反应过来,连忙协助张绥之,将哭喊的女眷和吓呆的仆役都劝退出房间,只留下叶乘风、木玄霜等少数几人。

    就在众人退却的混乱中,张绥之眼角的余光瞥见,站在人群边缘的木希宁,似乎趁人不备,飞快地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,迅速塞进了自己的衣袖。

    “希宁小姐!”叶乘风也注意到了这个细微的动作,他立刻上前,语气依旧温和,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,“现场的任何物品都可能是重要证物,请交给我。”

    木希宁身体一僵,脸上闪过一丝慌乱,但在叶乘风平静的目光逼视下,只得悻悻地将袖中之物取出。

    叶乘风接过,那似乎是两样小东西:一小截中空的芦苇管,以及一片用某种柔韧树皮精心削制而成的、带有弹性的小簧片。

    张绥之也走了过来,看清叶乘风手中的物品,眉头紧锁,对木希宁正色道:“希宁小姐,叶捕头说得对,命案现场,任何细微之物都可能关乎真相,切不可擅自拾取。”

    木希宁咬了咬嘴唇,低下头,没有吭声。

    叶乘风将这两样奇怪的小物件小心地用帕子包好。张绥之凑近仔细观察,那芦苇管切口整齐,簧片制作精巧,绝不像是房间内原有的摆设,更像是……某种精巧装置的一部分?

    割喉……紧闭的房间……诡异的惨叫……还有这突如其来的凶杀案……

    张绥之看着地上木青尚未冰冷的尸体,又看了看周围神色各异的木府众人,心中已然明了:木府内部的暗流,终于演变成了一场血腥的风暴。而这场“沁芳雅集”,注定将以一个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悲剧收场。真正的考验,现在才刚刚开始。

      


    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