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你让她还怎么嫁人?我闺女这辈子都毁了!” 他说着说着,眼眶真红了。 不是装的,是真憋屈。 这一年,从春节前就倒霉。 先是堂哥的那些货被稽查扣了,折了一大笔钱,自己的那笔投资也压在里边。 接着,自己和赵树芬办喜事,让郝建国当场把抚恤金分了。 后来,公社又因为他们不让白家二丫头读书,判定婚姻无效,白折腾一场。 之后,因为这个教师饭碗,自己和闺女都进局子了。 本以为从从容容、游刃有余,现在是匆匆忙忙、连滚带爬。 苟长富也不装了,把酒盅重重一搁: “苟三利,你闺女毁不毁的,跟我有啥关系? 她自己贪心,既没本事,又没运气,与我何干? 再说了,我还没跟你翻旧账呢。要不是你手贱,那笔货能折在里边? 我弄到今天的这个田地,都是拜你所赐!” “你……那…那……” 说到旧账,苟三利像泄了气的皮球,无法反驳, “先不说她。 哥,那事儿,我不是故意的。 你看我眼下这日子,家里都快断顿了! 那一百三十块入股钱,你到底打算咋办? 你说有门路倒腾布料,稳赚不赔,让我凑钱。 我把我爹留下的那块怀表都卖了,凑了一百三十块给你。 现在,我这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,你不能看着不管!” 苟长富夹了片猪耳朵,嚼得咯吱咯吱的响。 等咽下去了,才抬眼看他: “三利,不是哥说你,那事能提吗?现在啥形势? 朱卫东那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,就等着抓咱小辫子呢。” “我不怕!” 苟三利梗着脖子, “我进去了,我闺女也进去了,现在我们家都臭大街了。 我还怕啥?大不了鱼死网破!” “鱼死网破?” 苟长富笑得干巴巴的, “三利啊,你拿啥跟人破? 你想想自己有多少小辫子,真要闹起来,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。” 这话戳到痛处了。 苟三利张了张嘴,没说出话来。 苟长富又抿了口酒,语气缓和了些: “三利,咱哥俩这么多年,我啥时候亏待过你? 是,这回事是没成,可我也赔了呀。 我停职了,我损失的钱更多。 你要跟我算账,那咱就好好算。 这些年,我帮你擦了多少屁股?你心里没数?” “那……那不一样……”苟三利声音弱下去。 “有啥不一样?”苟长富盯着他, “三利,做人要讲良心。 你现在跟我翻旧账,行,我把钱给你。 可往后你有啥事,你自己想办法,别再来找我。” 第(2/3)页